飘到天上去了?”“再来!别像个娘们儿!”“停!你膝盖是焊死的吗?屈膝!屈膝懂不懂?
缓冲!发力!”……每一次呵斥都让我面红耳赤,每一次失败都让我脚底的刺痛更加鲜明。
但奇怪的是,心底那股被周凯踩灭的火苗,却在他毫不留情的敲打中,
顽强地、一点点地重新燃烧起来。我咬着牙,
极其缓慢地移动、感受地面每一寸不同的反馈……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墨蓝的夜色吞没,
旧球场彻底陷入黑暗,只有远处教学楼模糊的灯光勾勒出篮筐歪斜的轮廓。“行了。
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“今天到此为止。”我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,
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,脚底板又疼又麻,几乎失去了知觉。肺部火辣辣的,
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。他弯腰,从那个旧帆布袋里又摸出一样东西,随手丢给我。
东西砸在我怀里,沉甸甸的。借着微弱的天光,我看清了——是一块青灰色的砖头。
沉甸甸、棱角分明,粗糙的表面磨得手生疼。“这……干嘛?”我懵了。“练。
”他言简意赅,转身就走,身影很快融入夜色,“明天开始,带着它跑。上学放学,抱着跑。
脚底板磨不出茧子,就别想碰球。” 他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来,最后一句带着冰碴子,
“受不了,就滚回去穿你的破鞋。”脚步声消失在荒草丛中。我抱着那块冰冷的砖头,
站在黑暗的球场中央,夜风吹过汗湿的身体,带来一阵寒意。脚底的刺痛此刻变得无比清晰。
低头看着怀里这块沉甸甸的砖头,粗糙的棱角硌着手臂,冰冷坚硬。
再低头看看自己沾满泥污、磨得发红甚至有些破皮的脚底板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荒谬感猛地冲上鼻尖。抱着砖头跑步?脚底板磨出茧子?
这他妈算什么训练?疯子!那个“老李”(我决定在心里这么称呼他)绝对是个疯子!
虐待狂!第二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。我背着沉重的书包,怀里抱着那块该死的青砖,
像个移动的雕塑,艰难地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。每一步落下,
脚底被碎石和粗糙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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