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唇徒劳地张合了几下,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最后一丝力气耗尽,
那支撑着她抬起头的力量消失了。她的头猛地向旁边一歪,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门框上,
发出一声闷响。眼睛依旧睁着,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某个虚无的点,
残留着最后那一抹复杂到令人心悸的悲伤。抽搐停止了。
厨房里只剩下灶火燃烧的“呼呼”声,以及窗外永无止境的、冰冷的雨声。
那具蜷缩在门边的身体,彻底不动了。世界安静得可怕。我站在原地,
像一尊被瞬间抽空了灵魂的泥塑。四肢冰冷僵硬,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。
胸腔里那团燃烧了整整一个重生周期的毒火,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,骤然熄灭,
只留下一片冰冷死寂、被烧灼得千疮百孔的废墟。我赢了。我亲手杀了她。
可是……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?为什么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,
痛得无法呼吸?为什么那双濒死的、盛满悲伤和宽恕的眼睛,
像烙印一样死死刻在我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?我踉跄着后退一步,
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冰箱门上。金属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刺入骨髓,
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底那片不断蔓延扩大的、冰冷刺骨的恐慌。
毒药甜腻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死亡的味道,浓郁得令人窒息。我猛地捂住嘴,胃里翻江倒海。
“呕——!”---那场冰冷的雨,连着下了三天三夜,
仿佛要将整个城市连同我一起彻底淹没、冲刷干净。我像个被抽掉了提线的木偶,
浑浑噩噩地处理着苏明镜的后事。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冰冷的刀尖。
火葬场的炉火轰然作响,吞噬掉那具曾赋予我生命、又被我亲手终结的躯壳。
火焰的颜色是那样刺眼,跳跃着,扭曲着,
恍惚间仿佛又变成了前世掐在我脖子上那双冰冷的手。我站在人群最边缘,
听着那些远房亲戚或真或假的啜泣和叹息,看着他们脸上或惋惜或探究的表情。
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,窃窃私语如同嗡嗡作响的苍蝇:“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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