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道最纯净、最温暖的圣光,瞬间驱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阴霾和迟疑。连我三岁的女儿,
都能在恐惧中本能地渴望我的笑容!我还有什么理由,
让她继续生活在这片只有眼泪、争吵和暴戾的阴云之下?还有什么理由,用我破碎的余生,
去维持一个早已腐烂发臭的空壳?够了。真的够了。我收紧手臂,更用力地抱紧她,
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和决心全部传递给她。我低下头,吻去她脸上的泪珠,然后,
努力地、艰难地,对着她,扯出一个笑容。尽管带着泪,尽管嘴角僵硬,
但那是一个真实的、属于“我”的笑容。“好,” 我的声音依旧沙哑,
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、磐石般的坚定,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,“妈妈听宝贝的。
妈妈以后……会多笑。” 我停顿了一下,清晰地说出那个决定性的句子,“我们离开这里。
就妈妈和宝宝,好不好?”女儿的小身体在我怀里僵了一下,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,
但很快,那困惑被一种近乎本能的、对安全港湾的渴望取代。她看着我,
用力地、重重地点了一下头,小胳膊更紧地环住了我的脖子,把脸埋进我的颈窝,
闷闷地、却无比清晰地应了一声:“嗯!”这个小小的“嗯”字,像一把金钥匙,
彻底打开了我心中囚禁自己的牢笼。我抱着她起身,
感受到一种失而复得的力量在四肢百骸奔涌。客厅里,丈夫似乎耗尽了力气,
或者被我们母女异常的平静所慑,正烦躁地坐在沙发上抽烟,烟雾缭绕,
遮不住他脸上的阴沉。听到脚步声,他抬眼看过来,
眼神依旧带着未消的余怒和惯性的掌控欲。我抱着女儿,径直穿过那片狼藉,走向书房。
目光平静地掠过他,如同掠过一件与己无关的家具。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
但在我那完全无视、彻底剥离的眼神下,最终只化作一声粗重的鼻息。
书房的门在身后轻轻关上,隔绝了外面令人窒息的空间。我把女儿放在书桌旁的椅子上,
找出她的涂鸦本和彩笔。“宝宝乖,在这里画画等妈妈一会儿,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