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静止在我周身无形的、冰冷的领域之中。唯有那指挥官,
他脸上的傲慢和冷酷还未来得及褪去,就瞬间被一种极致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所取代!
他站在战车顶部,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,扩音器从他僵直的手中滑落,
砸在车顶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的眼睛瞪大到极限,眼白上瞬间布满血丝,
死死地盯着我这个突兀出现的、散发着非人气息的存在。我甚至没有看他一眼。我的目光,
只落在怀中。零的身体轻得几乎没有重量,像一片在寒风中凋零的枫叶。
那根闪烁着幽蓝电弧的特制长矛,依旧残忍地贯穿她的胸膛,暗红色的血液,
如同蜿蜒的小溪,浸透了她残破的红衣,也沾染了我月白色的法袍前襟,
晕开一片刺目的、温热的暗红。她的头无力地靠在我的臂弯里,脸色是死灰般的惨白,
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,在眼睑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。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,
每一次艰难的喘息,都伴随着身体细微的抽搐,牵动着那根致命的凶器。唯有那双眼睛,
还勉强睁开着一条缝隙。猩红的瞳孔扩散着,失去了所有燃烧的光彩,
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一种濒临消散的空茫。她的目光涣散,似乎无法聚焦,
只是凭着最后一丝本能,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向上移动着,仿佛想要看清是谁抱住了她。
那双空洞的、濒死的猩红眼眸,终于,极其艰难地,对上了我的视线。
在那双即将彻底熄灭的瞳孔深处,倒映着我此刻的脸。平静。
一种冻结了万载玄冰、足以让地狱之火都为之凝固的平静。没有愤怒的咆哮,
没有悲伤的哀恸,只有一种从最幽深的心渊底部弥漫上来的、足以冰封整个世界的森然死寂。
我的目光,终于从她破碎的容颜上抬起,缓缓扫过这片凝固的战场,
扫过那些静止的、如同雕塑般的士兵,最终,落在了战车顶部那个僵直如木偶的指挥官身上。
我的声音,就在这片绝对的死寂中响起。不高,却如同万载寒冰相互摩擦,
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冷冽,清晰地钻进在场每一个被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