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江屿的头顶猛地浇下!“呜呃——!” 粘稠冰冷的液体瞬间灌入鼻腔、耳朵、流进眼睛!
强烈的窒息感和化学品的烧灼感让他剧烈地呛咳、挣扎!视线被彻底模糊,
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和令人作呕的恶臭。铁桶被粗暴地扣在了他头上!
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和空气!“咚!咚!咚!”拳头和脚如同密集的雨点,隔着冰冷的铁桶,
疯狂地落在他的头上、背上、蜷缩的身体上!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地狱的丧钟,
在狭小的维修间里回荡。每一次重击,都让扣在头上的铁桶发出嗡嗡的共鸣,
如同敲击一口巨大的、埋葬活人的铁棺!江屿的意识在剧痛、窒息和恶臭中迅速模糊。
黑暗中,他蜷缩着,承受着这非人的暴虐。鲜血顺着额角流下,混合着肮脏的机油,
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晕开一小片暗红的污渍。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,
他涣散的意识里,最后浮现的,不是愤怒,不是恐惧,而是旧楼天台上,那个女孩在阳光下,
第一次对着他刻出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喜悦螺旋,努力扬起的、笨拙却明亮的笑容。
还有那个被他小心藏在抽屉最深处、刻着“贝贝”的助听器。苏晚……新学校明亮的教室里,
正颤抖着抚摸木叶上盲文密码的苏晚,心脏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尖锐的、撕裂般的剧痛!
她猛地捂住心口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心悸如同冰冷的毒蛇,
瞬间攫住了她的呼吸!她手中的木叶,无声地滑落,掉在冰冷的课桌上,
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。初雪之战---雪是寂静的帮凶,
一夜之间便将整个启明旧校区捂得严严实实,抹平了所有肮脏的沟壑和尖锐的棱角。
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,一种声音——无边无际的、令人窒息的纯白,
和深入骨髓的、碾压一切的寂静。苏晚踩着没过脚踝的新雪,
咯吱作响的挤压感透过鞋底清晰地传来。她独自走向旧楼,
耳后的助听器像一个冰冷的、多余的累赘,
将这片雪后世界的死寂忠实地放大成一片空洞的嗡鸣。她下意识地抬手,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