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大夫宽慰道,"程掌柜虽伤了皮肉,但性命无碍。
""我不是......"叶澜刚要否认,突然瞥见程砚舟手指动了动。她扑到榻前,
见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。俯耳去听,
竟是:"......纵火......硫磺味......"叶澜浑身发冷。
商行库房严禁火烛,若是有硫磺味......"小姐!"春桃慌慌张张闯进来,
"刚、刚才有人往医馆门缝塞了这个!"展开的纸条上只有七个字:【今夜子时,鸡鸣寺】。
——月光下的鸡鸣寺残塔像柄锈剑。叶澜按着袖中短剑,独自走向断墙下的黑影。
那人转身的刹那,她瞳孔骤缩——竟是三年前在青州诗会上帮过他们的通判之子赵明德!
"叶姑娘别来无恙。"赵明德苦笑着亮出空手,"赵某如今是刑部缉盗司的暗桩。
""火是谁放的?"叶澜剑尖直指他咽喉。"国舅的人。"赵明德压低声音,
"但他们真正要烧的不是账册,而是......"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焦黑的木牌,
"这个。"火光下,木牌上"程谦"二字依稀可辨。
叶澜如遭雷击——这是十年前程御史的腰牌!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库房?"三日前,
有人往你们库房梁上藏了这个。"赵明德声音发紧,"只要大火一起,
刑部就能以'私藏罪臣遗物'的罪名抄没商行。
"叶澜突然想起什么:"程砚舟怎么会提前去库房?
""因为......"赵明德从袖中取出一封烧焦一半的信,"我们的人截获了这个。
"残信上只有半句话:【丙字号库房梁上有......】笔迹赫然是程砚舟自己的!
"有人模仿他的字迹设局。"赵明德叹气,"但程掌柜机警,
发现信纸的墨色新于日期......"夜风卷着远处更声传来。
叶澜突然抓住赵明德手腕:"帮我做件事。"——五更天,医馆厢房。程砚舟在剧痛中醒来,
发现叶澜伏在榻边睡着了,手里还攥着那块焦木牌。他刚要起身,
突然听见窗外极轻的"咔嗒"声。"谁?"他强撑着去摸枕下匕首。...